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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续前缘/原耽】💞你的名字,我的姓氏💞㉗ - 完结篇

前缘《吻别①-⑥》 你的名字,我的姓氏①                         

你的名字,我的姓氏㉗ - 完结篇

在卷毛要拉傅青枫一起去三亚前,他曾和方元正调侃他的小叔,“我小叔接近四十岁了还没坐过飞机,你不要拆穿他啊。”

傅青枫真的是个土包子。

他的青春岁月,在十六岁的时候夭折了,一夜之间,他被迫长大成人;长大对很多人来说,是一条慢慢失去的路 —— 失去玩伴、时间,失去无忧无虑的心情、失去对未来的憧憬;但对傅青枫来说,这一切全在一夜之间没了,他甚至连伤春悲秋的资本也没有,只能打掉牙齿和血吞,把剩下的路默默走完。

他没坐过飞机,他不认识时尚潮流,他没去过演唱会。

这些风花雪月的事情,一直在他打黑工、带卷毛、勉力维持在大城市的基本生活时从他身旁掠过,纵使后来温饱的问题已经解决,孩子也长大了,但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错过的,并不是一两次有趣的游历,或是打扮自己融入社会的时机,也不是各种享受人生的花样,而是,所有这些事情的意义。

他无法表现出对世界的好奇和热情,因为他的热情,早在十六岁的时候把他烧得遍体鳞伤。

然而,迫于早熟的傅青枫又是那么的稚嫩。

他的稚嫩和他已经步入不惑之年甚至产生了违和感,不在于他没看过几眼外面的世界,也不在于他喊不出YSL或是D&G,而是他把自己对于所爱的人的心,冰封在他十六岁的时候。

真是既天真又愚蠢。

二十五年,沧海桑田,把这样的一颗心毫不保留地暴露在相隔四分之一个世纪才再相见的人前,是多么危险的事情。

如果乐凡要对他动任何歪念,简直易如反掌。

幸好这只手掌只是把傅青枫紧紧握着,在人头涌涌的红磡体育馆前,傅青枫显得有点紧张,全都是联群结队来看演唱会的人,有年青人,也有不少中年人,这让傅青枫有点不解,他本以为看演唱会的都是像卷毛这个年纪的人。

他想和乐凡说,别去找黄牛票了,话还没说出口,黄牛就找上来了!

“先生,有票吗?”说的是普通话。

“有了谢谢。”乐凡打发黄牛先生。

“有票?有票卖我!卖我!一千一百的票三千给你收!卖我!”

“不卖谢谢。”

“卖我吧,卖我吧!四千!四千给你收!”

傅青枫瞪大眼睛,是听错了吧?

乐凡拉着傅青枫朝人堆里钻,黄牛先生的声音一直在身后回荡,傅青枫听到那数字一直往上加。

“什么票啊……那么恐怖……你、你真的有票?”

乐凡也被喧闹的气氛感染得有点紧张了,从兜里掏出钱包,再从钱包里掏出两张票,匆匆看一眼又塞回去。

傅青枫看得目瞪口呆,“真的有票……是、是什么票啊?”

在傅青枫旁边的路人听到他的问题,一脸不置信地转头瞟了他一眼。

自觉有点丢人,傅青枫只好不再追问。

嘈杂的人声中响起低低的广播声,广东话不太灵光的傅青枫,隐约听到是工作人员指挥群众排队进场。

“来,这边!”

开始鱼贯进场,秩序就好起来,好得傅青枫觉得大家在慢慢进场的时候,都看到乐凡拉着他的手。

开口跟他说又怕被旁边的人听到,只好小小挣脱一下,乐凡没看他,嘴角却泛起得意的微笑,手当然也没放开。

傅青枫感觉自己羞涩得整个人都滚烫起来,但他什么也做不了,只好憋着,目不斜视地跟着大队走。也因为目不斜视,他忽略了一些粉丝们手上拿着的大型灯牌上面都写着谁的名字。

每一位观众都获赠一支LED闪灯棒,乐凡一次过拿了两支,上面印刷了演唱会冠名赞助商和主人翁的名字,然而,拼命把自己和所有人隔离的傅青枫,再一次忽略了。

多年之后,每当傅青枫说起那一年乐凡带他去看演唱会,都一定说,“我真是个土包子。”

相比内地的演唱会场地,红磡体育馆真的只能算是一个小场地,但是对傅青枫来说,三面倾斜的看台上满满黑压压的人头,真的是他毕生身处过最大型的场面。

直到坐下来,乐凡才松开手,傅青枫却依然浑身不自在,以至他再再一次忽略了他和乐凡并不是坐在传说中“山顶”的位置,而是在舞台前排的超级VIP位置上。

乐凡侧头看着傅青枫,只见他憨憨的,和周遭环境格格不入,愈发觉得他可爱万分;本想一件一件事情跟他解释,最后察觉他完全处在“我是谁,我在那儿”的状态,就只宠溺地扫了扫他的大腿。

旁边一伙人都是互相认识的,临近开场,还不断有人加入他们,寒暄、自拍,笑声如银铃。

傅青枫却像一个在学校礼堂等待校长发言的乖学生那样,两眼低垂,双手放在膝盖上。

后来傅青枫为自己当时的憋扭稍稍辩解的一下,并不是因为不敢和陌生人接触,实在是乐凡众目睽睽下一直拉他的手,让他有点……无地自容。

“你就是坑我。”说起来好像还有那么一点愤愤不平,听起来却完全心甘情愿。

“你就当我心理不平衡,我就是喜欢秀恩爱!”也许曾经历过身体和精神濒临崩溃,乐凡在康复后是愈活愈回去了。

场馆的灯光骤然暗下来,观众开始发出兴奋的尖叫声、哨子声,黑暗像一层保护罩,让傅青枫终于松弛下来;乐凡靠向他,手臂黏着手臂,大腿蹭着大腿。

场内广播两文三语的欣赏节目提示,不要翻过栏栅、禁止录影……先是广东话,然后是英语,最后是普通话,都说完了,现场音乐要奏起来前,最后一句广播是 ——

“………………现在开始!”

傅青枫一个激灵,他听到一个名字,可是因为是广东话,又因为观众的尖叫声,他不确定……

他想转头看乐凡,想寻求答案,乐凡却抓了抓他的大腿,语气激动地说,“开始了!”

那些在电视上看过的舞台效果,炫耀的灯光、华丽的舞台、炸裂的烟火效果,还有像真度极高的三维动画投射,所有这些一掷万金的排场,都不及从舞台中央升腾起来的演唱会主角。

傅青枫甚至说不出这位天皇巨星开场唱的那首歌的歌名。

可是,他的歌声是他和乐凡的青春岁月,是他和乐凡的爱情故事,是他们失联二十五年的唯一牵连。傅青枫曾经尝试努力忘掉《吻别》这首歌,后来他发现这几乎是妄想。

怎么可能忘记这首歌,怎么可能忘记在他耳边唱这首歌的人。

张学友一连唱了四、五首歌曲,傅青枫动也没动,愣愣地看着,终于在张学友唱《一千个伤心的理由》时,他偷偷哭了。


爱过的人我已不再拥有

许多故事有伤心的理由

这一次我的爱情等不到天长地久

错过的人是否可以回首


爱过的心没有任何请求

许多故事有伤心的理由

这一次我的爱情等不到天长地久

走过的路再也不能停留


一千个伤心的理由

一千个伤心的理由

最后我的爱情在故事里慢慢陈旧

一千个伤心的理由

一千个伤心的理由

最后在别人的故事里我被遗忘


黑暗中,乐凡轻轻拭去傅青枫的眼泪。

他们的手,在某一首歌演唱的时候,又重新握紧了。

到张学友唱《每天爱你多一些》的时候,乐凡随着歌神轻哼,连那一声调皮的“喔噢”,也学得维肖维妙,傅青枫忍不住笑了。

而属于他们的《吻别》也终于出场,乐凡拽了拽傅青枫的手,凑到他耳畔低语,“记得吗?这首歌只要记住那两句,知道吗?”

傅青枫又低头笑了。


你笑的越无邪

我就会爱你爱得更狂野


“我的世界开始下雪……”张学友的歌声无比曼妙,比起在收音机上、甚至是唱片上听还要好听;傅青枫突然想起遥远的东北家乡,他和乐凡大概不会再回去了,但是他第一次对那个地方生出了一份感恩的心,毕竟在大雪纷飞的季节,他遇上了毕生挚爱。

尔后,就随着他吧,有他的地方,就是咱们的家。

就像完全不用换气,张学友一首歌接着一首歌唱,偶尔又和观众说说笑笑,气氛好得不得了;傅青枫大概只能听懂一半,但也莫名开心起来,像这样的一个晚上,盛载着多少人的青春与眼泪,难怪场外的黄牛能用那么彪悍的价格收购门票。

张学友说,有一些歌,他特别想在香港的舞台上唱。

傅青枫正有点得意他完全听懂了,却发现乐凡整个人绷紧起来,那只握着他的手还哆嗦了一下。

他想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未及开口,舞台上响起清幽的木结他声,就像他们高中的时候,有些同学兴起小文艺一下,抱着结他边弹边唱的那种声音。

傅青枫被木结他的单纯甜美吸引了,怔怔地凝望着舞台;拿着咪高峰的张学友,在一段木结他独奏后轻轻说,“你的名字,我的姓氏。”


曾听说过寻觅爱情

就像天与地别离和重聚过程

而我跟你平静旅程

并没有惊心也没动魄的情境

只需要当天边海角竞赛追逐时

可跟你安躺于家里便觉最写意

只需要最回肠荡气之时

可用你的名字和我姓氏

成就这故事


从此以后无忧无求

故事平淡但当中有你

已经足够


“傅青枫,我们结婚吧!”

傅青枫愕然地转过头,有点茫然地看着乐凡。

木结他的声音弹奏着,优美得如诗如画,乐凡提起傅青枫的手,然后在口袋里掏出一枚银白色的戒指。

“嫁给我……或是,让我嫁给你!”

傅青枫完全反应不过来,他看到乐凡把精致的银白色戒指,套在自己的无名指上。


如果要说何谓爱情

定是跟你动荡时闲话着世情

和你走过无尽旅程

就是到天昏发白亦爱得年青

不相信当天荒不再地老不合时

竟跟你多相拥一次便爱多一次

怎相信最回肠荡气之时

可用你的名字和我姓氏

成就这故事


从此以后无忧无求

故事平淡但当中有你

已经足够


从此以后无忧无求

故事平淡但当中有你

已经足够

快乐童话像你我一对

已经足够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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